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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救人與戀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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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救人與戀愛

蘭花花像一片樹葉,又從水浪中浮了出來。

她甩一甩長發,又一個猛子紮了下去。

該蘭花花幸運,當她紮第三個猛子時,她摸到了一只細細的胳膊。

蘭花花用盡全身力氣,緊緊地抓著這只希望的小手,連忙浮出了水面。

那浪頭依然在翻滾著,拍打著水岸,浮出水面的蘭花花,已經精疲力竭。

她盡量仰浮著,一只手抓著孩子,另一只手劃著水,這樣比較節省體力。

無奈浪頭太大,她游到岸邊時,一個大浪拍來,她掙紮了一下,幾乎沈下水去。

她實在支撐不住了,正當蘭花花迷迷糊糊的時候,岸上傳來了腳步聲,幾個在地裏幹活的農人,聽到了孩子們的呼叫,連忙跑了過來。

蘭花花得救了,而那個孩子,旮旯村的杠把子,蘭花花的學生,小石頭也被拖上了岸。

小石頭面色青紫,悄無聲息。大醜夫婦也趕來了,世上沒有配錯的兩口子,大醜外向,大大咧咧的。

而大醜的老婆,梨花則比較內向,她見兒子躺在亂石灘上,立即哭哭啼啼,失去了主張。

還是大醜有辦法,連忙跑向了遠處的水田。

水田裏,大金牙正在用水牛踩稀泥,預備著種植晚稻。

大醜急的也說不好話,上去奪掉牛韁繩,拽著就跑。

“幹甚哩?幹甚哩?你咋地啦?搶劫咋地?”

大金牙年老體弱,一邊扯著嗓子喊,一邊拽著牛尾巴不松手。

大醜來不及解釋,一個扭身跨步,回手一記游龍掌把大金牙推倒在地,又拽著牛繩瘋跑。

大醜把老水牛牽到了河邊,赤腳醫生周大山正在給小石頭做人工呼吸。

周大山累的滿頭大汗,可是小石頭依然是牙關緊咬,雙眼緊閉。

大醜急忙抱起兒子,頭朝下放在了老水牛背上,然後牽著老水牛慢慢的走。

蘭花花渾身濕透,又驚又怕。要不是在緊要關頭,有人拉了他一把,估計她也將沈入水底。

蘭花花見把小石頭放在了牛身上控水,這才悄悄的回了家。

這件事情過後,蘭花花成了英雄。

鎮裏來了人,問她當時的感受,為什麽要奮不顧身地去救孩子?

蘭花花不說話,搖了搖頭,再問,還是連連搖頭。

有次問得急了,蘭花花硬生生地擠出了幾個字,“啥也沒想。”

還是老蘭頭說得好,“人命關天,救人之前,想這想那,純粹是扯蛋。

估計不等你想完,那娃娃早就沒命了,你還救個逑。”

面對這樣的回答,來訪者無可奈何。

他們本想把蘭花花舍已救人的事宣揚出去,可誰知,父女倆始終不願意露面,只得作罷。

最高興的是大醜,他的兒子lr小石頭僥幸撿了一條命,他感蘭花花的恩。

他們本想讓小石頭認蘭花花為幹媽,以報答救命之恩。

但又被村長周慶三一句話打破,

“”人家蘭花花還沒有結婚,是個黃花大閨女。認人家做幹媽,竟糟蹋人呢!”

認幹媽只得作罷,但,感謝還是要感謝的。

這天,風和日麗,大醜提著一只大紅老公雞,梨花抱著一個大西瓜,小石頭拎著半筐雞蛋來到了蘭花花家。

事有湊巧,馬大慶騎著自行車也來了,還帶了兩盒口酥。

蘭花花正在院裏壓水澆菜,他遠遠地看馬大慶來了,連忙關上了籬笆門,還把小土狗阿黑拴在了柴門邊。

馬大慶一推門,阿黑猛地朝柴門上一撲,一陣狂吠。

馬大慶是城市人,哪裏見過這種陣仗,嚇的他差點扔點糕點,一邊後退,一邊聲嘶力竭地喊,

“蘭花花,快開門,快開門。”

蘭花花依然低頭壓水,她不想再理馬大慶,她想結束這段感情。

螞蚱只在草棵棵裏蹦噠,而黃鸝卻在枝頭鳴唱,自己不適合枝頭,只適合草棵棵。

老蘭頭在山坡上放羊的時候,他遠遠的就看見山路上,有一輛自行車行駛了過來。

仔細一看,是馬大慶,他就知道,他是來尋找蘭花花的。

老蘭頭見老德順在山坡上割草,連忙讓他照看一下羊群,急忙就朝家裏趕。

馬大慶見蘭花花不理他,他也怕黃了這門親事,就在門外徘徊。

而阿黑可不幹了,拼命地狂吠不止,拽的鐵鏈咯吱咯吱地直響。

大醜一家三口正好趕到,大醜一看是營業員馬大慶,兩人本來就很熟識,他知道兩人在搞對象。

而蘭花花在院裏面又不理他,心裏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
大醜當即板起了臉,正色道,

“咋的啊!欺負人是不?人家不理你,你在人家院前徘徊個逑?

快點走,如果再不走,我就放狗咬了哈,咬死咬傷,聽天悉命。”

身為村民小組長的大醜,別看長的黑不溜秋,教訓起人來,那真是賣棉被的鋪子,一套一套又一套。

馬大慶十分尷尬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只是站在那兒抓耳撓腮。

正在這時,老蘭頭回來了。

他打開了柴門,客客氣氣的把幾個人讓進了屋裏。

“大醜啊!你不用這麽客氣,鄉裏鄉親的,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。

你家的日子我也知道,你還是把東西帶回去吧,心意我領了。”

“可,可蘭花花救過我兒子的命啊!”大醜結結巴巴地說。

“難道是為了吃你家這點東西,才下水救人的嗎?”老蘭頭又問。

“不是,不是,哪能呢?”大醜臉紅了。

“不是就好,拿回去吧。”老蘭頭下了逐客令。

大醜一家三口只好抱著東西,怏怏地走出了籬笆院。

“大醜,空著手來,我歡迎啊。”

望著大醜遠去的背影,老蘭頭又喊了一聲。

老蘭頭客氣地給馬大慶讓了座,又倒了杯白開水,正要去拿茶葉,馬大慶說,

“叔,別拿了,我習慣了喝白開水。”

蘭花花澆完了菜,又從屋裏端出了半盆臟衣服,準備去小河邊洗衣服。

老蘭頭對女兒說,“看到了吧,一人一個脾氣,一人一個腔調。

有人愛喝茶葉水,有人愛喝白開水。

譬如說這茶水吧,你說是白開水泡了茶葉,還是茶葉泡了白開水。

不管什麽說,兩者互相包容,才有了茶葉水。

大慶的媽是個直腸兒,幹的又是居委會工作,說話直了一點,這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,豆腐心。

………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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